最后的地下水 夏垫村开始深刻依赖地下水,村庄各个角落都写着“打井”的小广告。越来越多的地下水被抽取后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村民左瑞龙说,之前抽水浇灌两亩地只需6小时,去年开始变成了8小时,村民由此增加了100多元的电费。 但最令环保专家们忧心的是,这条被深度污染的河流每一天都在累积新的化学物质,在空气、阳光和水的作用下或可发生一些险恶、不为人知的毒效转换和叠加,变成一个更危险的化工实验场。 除开若隐若现的污染威胁,夏垫村是一块洼地,每逢下雨,鲍邱河就会暴涨横流,污水覆盖整个村庄,令村民无处避难。 村庄为弥足珍贵的300米深井修了一间房子,上锁,雇人定时向全村供水——夏天每日放三次,其他季节每日放一次。 这口井抽取井水后通过管道分送到村民家,未有净化或监测,谁也不知道这口井的水是不是也被污染。但没有人愿去触碰这个问题,左瑞龙说,如果这口水井都出了问题,村子就完蛋了,“现在大家都不愿意去想”。 在关注饮水安全的学者眼中,夏垫村的水井故事再现了中国农民们被化工污染追逐的逃亡路数——在地表水被污染后,村民不得不抽取地下水,而地下水正在萎缩和处于险境。 一直关注中国农村饮水安全问题的清华大学党委书记胡和平称,中国大部分地区地下水超采现象严重,造成地下水位下降,农村已有的饮水井逐渐报废。华北平原深层地下水超采区面积77153.35平方公里,占华北平原深层总面积的62.69%。 更严峻的是,地下水也在开始被渐次污染,夏垫村80米深的水井被废弃,不得不向300米深的地下取水。而胡和平警告说,中国地下水污染到了极为危险的境地,特别是包括北京、天津、河北等省市在内的华北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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