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受到基本工資調整影響的,大概是青年勞動者、中高齡就業者、外籍勞工、非典型勞動者,以及逐漸逼近基本工資水平的製造業與服務業工人,加上基本工資又是許多社會保障的計算基礎,對許多失業者、非勞動人口、中低收入戶的影響也不小。這些人在所佔的比例,如果以「邊緣勞動者」來描述,那麼這個「邊緣」實在也太大了一些,不過,就以參與「基本工資審議」的總工會,大多數還是以穩定受雇、薪資水準高於基本工資的工人。 也就是說,對於這些「勞方」代表來說,對於調整基本工資的堅持,頂多只有「立場」的問題,對於他們所代表的組織,缺乏實際的利益;謝創智不否認目前這些總工會壟斷了基本工資談判的發言權,而實際上因基本工資(不)調整,有現實性影響的這些族群,在這些討論裡,是被排除的。他說,目前全產總可以做的也只是「到國、公營事業裡去,希望大家多關心自己的下一代,他們有許多人都將落入非典型勞動…」。 這是目前台灣工會成員們面對「非典型勞動」時,很真實的討論,經過20幾年工會組織的發展,工會幹部子女的年齡,接近要找工作的時候,他們當中許多人,看到子女就業的困難;更進一步,台灣目前超低的出生率、嚴重的高齡化現象,也讓工會幹部擔心自己的勞保、勞退不保,不但不能指望下一代來供養他們的老年生活,甚至有可能自己還要去養他們的下一代和再下一代。 不過,不管是「關心」非典型勞工,或者「擔心」下一代的生活,上桌談判的人,缺乏現實性,而對這個議題,有現實性的人,卻上不了談判桌,非典型勞動者沒有自己的組織,而既有的工會又沒有辦法將他們納入組織,這是現階段工運的基本問題,對此,謝創智承認,「工會要吸收非典型勞動者加入,這是很重要的任務」,不過也只能「慢慢地做」;至於如何「慢慢的做」,在現有工會的結構下,似乎根本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被排除的港台外籍家事工 在香港,帶著南亞、東南亞各國面孔的外籍家事工們,在今年五一,由職工盟所舉辦大遊行群眾裡,佔了超過一半的比例,雖然她們喊出「最低工資人人都有」的口號,但是,實際上,她們是被排除在今年「最低工資」立法之外的一群。 和台灣相比,香港本地及外籍家務工總和約30萬人(本地4萬、外籍26萬),在香港700萬的人口裡,每23.3人就有一名家務工;而台灣本地家務工數目不多,18萬的外籍「看護工」有許多實際上是從事「家務工」的工作,就算把這些所有的「看護工」都當作「家務工」,在2,300萬人的比例中,在127.8人中才有一位家務工。而香港本地家務工組成的「家務助理總工會」組織強大、是職工盟重要的盟會之一。這些家務工,他們的時薪,與這一次職工盟要求的33元,其實是高出一段距離的。香港本地家務工會走出來,主要是他們所服務的經常不只一位雇主,但是香港《僱傭條例》中,有一個「4‧18」條款,規定連續為同一雇主工作4星期、每星期滿18小時以上,才適用《僱傭條例》中大多數規定。因此本地家務工的動員,更主要的原因,不是最低工資,而是這個「4‧18」條款。 在外籍家事工方面,香港與台灣有著一個類似的歷程,因為不想違背國際勞工公約中「國民待遇原則」,禁止以本國、外國人的界線,作為規定不同勞動待遇的界線;2007年,在台灣上一次調整基本工資的時候,全產總理事長出身的台灣勞委會主委盧天麟以(不分本地、外籍的)家事工的工作性質特殊,將其排除勞基法保障,造成家事外勞的薪資沒有隨著基本工資,由15,840元調整到17,280元,這一方面規避了國際公約的規範,一方面讓家事外勞正式與基本工資脫鉤;而這一次香港政府是有樣學樣,也把本地家事工拖下水,說「家事工不適用最低工資(家事外勞整天待在雇主家裡怎麼算工時?)」,以避免造成本地、外籍勞工不同的規定,將外籍家事工排除於最低工資保障外。 訊息更新:目前「基本工資審議委員會」名單已經產生,列表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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