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日版“地下党”
据日共党建委员会负责人中井作太郎介绍,在40多万日共党员中,有近20万党员是秘密身份。只要是采访秘密党员,植木部长总是嘱咐我:某某是我们党的秘密党员,请你写报道的时候不要公布真实姓名和单位所属。
6月5日,我在日共中央本部采访一位女大学生,主题是“日本大学生为什么加入日本共产党?”植木告知我,“在学校里她的身份没有公开,是秘密的日共党员,现在她的年纪还小,还没有多少斗争经验,所以我们有责任保护她”。
小小年纪的这位学生,担任着一个著名大学的党支部书记,肩负发展新党员、领导秘密的学生运动、参加国会议员竞选后援、组织学习马克思的《资本论》……而她的年龄与我的儿子差不多。一个在中国学习如何挣更多的钱(国际金融专业),而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正经历着只存我们记忆中和父辈经历过的“地下秘密”工作的考验。
6月8日,我采访东京千代田区日共地区委员长関口达也。関口坦率地告诉我:“在政府所有的机构里面都有我们的党员,覆盖面是100%。全日本有代表性的企业和大学都有我们的党员。但我们的党员不公开的占多数,在国家公务员队伍中以及在大企业里面的党员,开展活动都非常困难。”
同一天,我们又赶到森田采访五十铃汽车一位被解雇的派遣工。小伙子只有20多岁,2006年6月到五十铃汽车工作,2年10个月之后被解雇(2009年2月),与他同时遭到解雇的有1400名工人。按照日本《派遣法》的规定,只要工作3年以上,合同工可以自动转为正式社员,两者的工资差别有一半,前者没有任何社会保险。
在车站旁一家咖啡店,小伙子对我说,他失去工作之后打零工,每个月只有18万日元的收入(最低的生活标准),每个月还要给失业但是没有拿到年金的父母1万-4万日元生活费(日本规定65岁之后拿年金)。小伙子团结了10多名被解雇的工人开始与五十铃汽车打官司,要求转入正式社员,以及每人赔偿300万日元,但是尚未有结果。他告诉我,“我每天下班以后,要为党的工作,还要送《赤旗报》”。我发现,谈起如此困难的处境时,他一直在微笑。
“你为什么总是在笑?生活中还有什么是让你开心的吗?”我问道。
他回答:“因为我们在战斗!我有很多很多的伙伴,我们工人请的律师和我们在一起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