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各国目前都存在一批政治左派人士。他们大多是二战后婴儿潮的一代,曾经历过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学运,现在以从事科研、艺术、媒体和政府工作为主,其中不少在其专业领域担任要职,可谓社会精英,比如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和德国前外长菲舍尔。 除了这批“老左”,西方还有为数不少的“新左”。他们主要是一些大中学生和年轻的知识分子。每次八国峰会举行期间,在会议厅外集合游行,抗议“全球化”的就以这批“新左”为主。他们在政治观念上远没有父母辈当年那样激进,然而在精神观念上却和父母辈一脉相承。 无论是“老左”还是“新左”,他们对中国文化和政治都有一定的了解,尤其“老左”们更是饱读有关中国的书籍,有不少还多次走访过中国。然而当笔者与他们进行接触后却发现,他们看待和欣赏中国的眼光存在深刻的误区,甚至非常偏执。 文革是“浪漫时光” 十年文革在中国人的记忆中是社会动乱的痛苦时光。同样一段历史,在许多西方“老左”的记忆里却充满美好和浪漫的遐想,以至于当他们今天提起“文革”时仍满怀眷恋。 目前在欧盟任高级项目主管的哈根代克博士常爱谈论他的幸运经历:1973年,他作为共产主义学生社团的首领,随其他数十名学运领袖一起出访中国。当时进入中国比登天还难。他们都以为申请批不下来了,然而经过漫长的等待,却最终得到了中国政府的邀请。 哈根代克博士说,他们出行的目的是去观摩和学习中国文革。当时,他们都对文革很崇拜,可是谁也没有亲见过,又充满神秘感。中国一行为文革揭开了神秘的面纱,现实中的文革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激动人心:男男女女都穿着同样的服装,留着相似的发型,整个国家都是清一色的蓝灰,没有人与众不同,大家都充满干劲。这个画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美国马萨诸塞大学的蒂利教授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是研究古巴工会组织的专家,读过许多关于中国的资料,对中国也充满好感。当笔者问他为什么不亲自去中国看看时,他说:“太晚了。”他害怕对毛泽东和文革时代的“好印象”被中国的现代化建设破坏。 在毛泽东身上找到“革命的父亲意象” 当时,在西方惊愕“中国发疯”之际,文革却对西方社会发生了多样性的冲击作用并留下了深远的影响。 文革期间正值西方学生展开炽热的反越战运动,他们(尤其是法国学生)从红卫兵身上学到了串联和破坏的激烈手段。他们对文革产生了浪漫的情怀,他们认为红卫兵和他们都是献身于社会正义的理想主义青年,都有顶天立地的精神和抱负。他们仿效红卫兵挑战权威的斗志,和政府对抗。法国学生几乎扳倒了一向强势的戴高乐政府,美国学生的反战运动使詹森和尼克森政府穷于应付,并逼迫福特政府加速脱身越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