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时报特约记者王凯报道:《时代》周刊亚洲版最新一期封面故事报道,全球经济危机正在夺走海外劳务大军的工作,一些失业的海外工人在寻找更好的机会,但是另一些只能返乡面对贫困。 经济低迷中韩国人离开北京 在中国的景气岁月里,北京对成千上万韩国人的吸引力是不可抗拒的。随着中韩间贸易和投资的蓬勃发展,韩国商人蜂拥至中国的首都来寻找财富;渴望学习汉语的韩国学生也纷纷涌向北京的大学。他们在诸如望京之类的地区聚居,这里大约有8万韩国人。 现在,随着全球经济陷入衰退,他们开始离开。随着中国经济增速放缓,商业机会也开始枯竭,而韩元的贬值让生活变得太过昂贵,许多人负担不起继续留在北京。根据北京的韩国人协会统计,自2008年底以来,望京的韩国人大约有1/4已经离开了。在韩国留学生喜欢的五道口地区,餐馆和KTV都受到了影响。韩式烤肉餐厅香猪坊最近一天的午餐时间只有4、5个人就餐。在清华大学学习的本科留学生金智永(音译)说:“许多韩国学生搬了出去,一些人放弃学业回家了。这对于我们来说真是艰难时期。” 数目庞大的全球化输家 北京的韩国人只是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庞大动荡的群体的一小部分,在21世纪最初的这些年里,他们为寻找更好的生活来到海外,现在,他们再度转移。随着经济危机中就业机会消失、商业机会萎缩,数以百万计的外国工厂工人、金融业者、家庭佣人以及建筑工人都面临着失业和绝望。一些新近失业者拼命想要留在他们打工的国家,盼望着他们的未来能有所改善。但是成千上万来自发展中国家、来到海外全球化新兴都市工作的工人正在被迫返家,为其母国的资源带来沉重压力,并有可能使其母国近年来在减少贫困方面取得的进展一笔勾销。亚洲移民论坛地区协调员威廉·戈伊斯说:“全球化创造了更大的跨境流动性,一些国家受益于更为自由的贸易。但是现在的经济危机显示,既有有大赢家,也有数目庞大的输家。” 大多数工人前往海外是因为在其母国看不到什么工作前景。但是现在,经济危机迫使许多人返乡,等待着他们的是贫穷。 也不是所有人都在返乡。许多失业移民工人更喜欢他们的新家园,他们选择留下来,即使他们必须成为劳务大军边缘的灰色人群,非法地与当地工人争夺日益稀少的工作机会。 海外工人母国面临挑战 这凸显出了全球经济衰退为发展中世界带来的一个日益严重的问题。海外工人的汇款汇集到一起构成了全球贫困人口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世界银行估计,2008年流向发展中国家的海外工人汇款总额达到了3050亿,相当于提供给穷国的发展援助的3倍。然而,今年海外工人汇款预计将减少至少5%。 那些海外工人汇款极大促进了经济的国家,如尼泊尔和菲律宾等,都在拼命想让他们的工人留在海外继续挣钱。 返乡大军带来专业技术 总体上看,海外工人返乡对于一些国家可以算是好消息。在过去,受过高等教育的印度人经常选择在纽约或伦敦工作,但是现在,随着西方经济动荡,他们开始大量返回印度。31岁的MBA基滕德拉·古哈曾是纽约广告巨头奥美公司的高级战略计划师,他曾居住在曼哈顿市中心,拿着高薪。但是在美国呆了7年后,古哈决定和他在另一家广告巨头盛世长城公司担任客户主管的妻子一起回到印度。 3月底,在回到印度的几天内,古哈就获得了一家印度大烟草公司的工作机会,但是他拒绝了,并决定投资一个瓶装水企业。古哈说:“下飞机后你注意到第一件事就是这儿的情绪乐观得多。” 像古哈这样的专业人士能为一些重要的行业带来专业技术,如制药、信息科技等,这将进一步推动印度向上的经济。印度工商联合会秘书长阿米特·米特拉说:“印度应当欢迎他们带来了世界级的技术、知识和工作经验。” 经济衰退难挡海外务工大潮 然而,并非所有的国家都如此欢迎。经济学家担忧,全球经济危机正在导致针对国际人员流动的保护主义抬头。每个地方的失业都在增加,政客们努力想为其本国人保留工作机会,增加对外来劳动者的限制。3月中旬,马来西亚政府撤销了发放给孟加拉工人的6万份签证。马来西亚前内政部长赛义德·哈米德最近说:“我们必须首先照顾我们自己的人民。” 这样的想法可以在世界各地找到。今年2月,华盛顿增加了有关接受救援资金的银行雇佣外国工人的限制,奥巴马政府目前还在考虑进行移民改革。 政治压力也迫使伦敦的布朗政府抛出了移民壁垒。英国本月提高了欧盟以外国家进入英国的高技术专业人士的教育标准和最低薪酬,英国政府相信,这可以将每年进入英国的2.6万外来专业人士减少到1.4万名。 但是,在长期来看,经济衰退不会结束移民。外国工人开始融入全球化经济的运转。有着专门技能和愿意以较低薪酬工作的人总是会有出路。世界银行移民问题专家迪利普·拉沙表示,工人的全球流动比贸易和美元面临更多的障碍,例如移民法、签证限制等,而其结果就是,海外工人的数量实际上比全球经济能够吸纳的要少。他预测,2009年,海外工人的总人数将增加,不过增加幅度会放缓。马尼拉海外工人福利管理局卡米利塔·蒂姆左恩说:“当一些工人在返乡之时,也有另一些工人正在离乡。”即使是经济衰退也不能阻挡这一推动全球化的最重要的力量:对更好生活的渴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