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电厂坐落在西安市东北隅城墙外,紧邻护城河,是西安唯一的发电厂。解放前夕有3个发电机组,总容量3110千瓦,职工300多人。 1943年,刘守学被调到西京电厂任总工程师,1948年到1949年5月,时局动荡,两任厂长先后离职,刘守学挑起了代厂长这副担子。5月17日,召开紧急护厂会议,推选20名职工为“应变委员会”委员,刘守学为主任委员。同时动员全厂职工人人参加护厂。 5月20日上午10时,警备司令部有电话找刘守学,询问发电情况,刘守学告诉他一切正常。对方显然在打听情况。 不一会儿,工人纠察队长朱雀桥给刘守学打来电话:警备司令部的爆破队包围了发电厂。当时职工家属扶老携幼到厂防空洞避难,人来人往,纠察队看到爆破队来了也无法关闭大门,发电机已经被炸,全城黑暗。 下午3时以后,街上枪声渐稀,国民党残余逃往南山,解放军已从北门进城。刘守学立刻前往解放军先头部队在西大街的驻地。接待他的是位军官,刘守学说:“电厂被炸,但城门关闭,我无法回厂抢救,我是厂长,请你们帮助我回厂。”但那时全城仍处在危险时刻,尚无法出城。 5月21日早晨7点多,那位军官给刘守学一条一米多长的红色布带,说这就是通行证,路上如有人阻挡,就回答是龙江第一支队给的。他们已给守城门的卫兵打过电话。 电厂被国民党军队破坏了,厂里墙倒房塌、门窗玻璃俱碎。大家边看边议论,决定发电科立即动手日夜不停地轮班抢修二号机组,力争第二天下午4点点火,傍晚试发电先供全城路灯照明用电。 供电科则分两班人进行抢修,一班人修发电厂内被炸倒的出线架,检查大变压器的绝缘设备,另一班分头检查全城路灯、电杆、电线、灯泡(路灯灯泡被国民党逃兵临逃时用步枪射击致损较多)。 5月22日下午4点,二号机组点火成功,傍晚,西安全城线路复明。 电报电话 第二天就恢复畅通 岳父1985年已经去世,可朱镐不止一次地听过岳父在西安解放前夕,费尽心机才把西安唯一的一部无线电发射机保护下来的事。朱镐的岳父叫苗生瑞,1949年西安解放前夕,是西安电信局工程师。
1949年4月局势紧张,当时西安电信局局长金宝光借口到南京交涉经费,一去不返。业务处长吴渊代理局长。 由于国民党的反动宣传,少数工人甚至打算携家带小往外地逃。为了安定人心,电信局地下党提出“机器就是我们的饭碗”,通过职工会和局方成立“局工联席会”,组织护局。 5月18日清早,一辆漂亮的人力车拉进电信局,维修工李德林认得是人力车夫老董,他专门给西安警备司令部拉包月车。坐车的人匆匆上楼去找吴渊,老董说:“他们要跑了。”李德林把消息告诉了地下党。设在局外革命公园内的发讯台,是西北最大的无线电发射机,是当时电信局最重要的通讯设备。 李德林带人到了发讯台,立即发动在班的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把机器拆开,一直拆到下半夜。发讯台后边是水利厅,中间隔道墙,墙上有个豁口,能过人。他们决定趁天黑把机器转移到水利厅院子的草丛里,一人抱一包机器零件慢慢地过去,大机器放在一口枯井里,用草一盖。 谁知被水利厅的人发现了。李德林先给局里打了电话,掐掉水利厅的电话,防止告密,接着又将机器运回,藏在办公楼后边的防空洞。 19日夜,情况更加紧张,局门口警卫室驻进了一个班的军警,长途台的楼上来了两名国民党兵,带着手榴弹,看样子一接到命令就要炸交换机。工人们装着和他们闲谈,不时用假电话谎报军情,一会儿说“解放军已经到哪里哪里了”,一会儿说“解放军马上就进城了”,制造解放军立即攻进市内的气氛。又给警备司令部打电话,却又故意装着接不通,那两个家伙误认为局势不妙,主子已逃,越听越害怕,也顾不得上司命令,和门口那班人急忙溜走了。 5月20日上午,解放军进入西安。21日,全局所有电报电话畅通,恢复正常工作。 共产党绝不禁止百姓穿好衣服 一些老人回忆,西安市民长期遭受国民党的残酷压榨,因此对共产党的希望和要求也是很高的,因此解放军的模范纪律就是老百姓测验共产党的第一个标志。 当年解放军入城后,新颁布的规章制度中,对妇女体现了足够的尊重,例如“买卖婚姻极不合理,要绝对废除”、“童养媳婚姻非常不人道,必须禁止”、“家庭遗产应男女平分,男女都有继承权”等。 一些老人回忆,解放军干部接待妇女时往往由于纪律太严格,显得态度过于严肃,解放军从来不主动和女人握手。 为了严明作风,当时的入城规定里还有不得私自进入游艺场所及澡堂,乘坐公共汽车必须照章买票,绝对禁止私受礼物或搞私人生意,不得随意接受慰劳品和宴会等;甚至对于电灯使用,都规定“一般不能超过40瓦,以节约电力”。 一些战士衣服较破旧,因为进城后规定不私制新装。一名起义军官看解放军穿得很朴素,自己也换上了农家衣服和布鞋。贺龙接见他时,看到对方衣服过于破旧,便问:“你怎么穿成这样了?”对方表示要向解放军学习。得知情况后,贺龙哈哈大笑,大声说:“我们共产党绝不禁止老百姓穿好衣服!”本报记者王晓亮 |